Wednesday, June 29, 2011

一位深受新马各族人士敬仰和爱戴的
反殖爱国人士与杰出的妇运领袖 陈 蒙 鹤

石君-泰永编辑

1.她,作为新加坡马大社会主义俱乐部六君子之一

陈蒙鹤—Linda Chen

也许在文集中简介马大社会主义俱乐部的先驱人物时,当中应包括一位女性。在马大社会主义俱乐部存在的首10年中,无可置疑地,陈蒙鹤是俱乐部的一名重要和活跃的会员。

在中小学阶段,她曾在中英文学校受教育。这说明她中英语文都掌握得很好。她走在时代的尖端,决定接受挑战,在大学攻读马来语文和文学。她的荣誉学位论文是对著名回教学者及知识分子Syed Shaykh al-Hady 的研究。一直到了 1999 年,她的专题论文才由吉隆坡的马来西亚社会学研究院重印出版。

她进入大学时便参加马大社会主义俱乐部。就在这时期她遇到未来的丈夫,现在的陈成发教授。她对俱乐部的主要贡献,是协­助俱乐部首届秘书长 Philomen Oorjitham 组织泛马学联。

她也是与新加坡华校中学生联系的重要桥梁。大学毕业后,她在莱佛士女中和中正中学执教。她也是早期维护新加坡妇女权利的倡导者之一。她曾担任妇女联合会(妇联)首届主席。该会于1956年9月18日被殖民当局封闭, 她在当天未经­审讯就被扣留。

1958年获释后,她再进入马大攻读文科硕士学位。她的论文〈新加坡早期华文报刊:1881-1912年〉,仍然成为我国华文报起源的标准版本。此专题论文1967年由马大出版社出版。论文最近被翻­译成华文并于2009年在马来西亚出版。


陈蒙鹤于1963年2月2日的 “冷藏行动”中第二度被扣留。 获释后,她陪同去攻读专科课程的丈夫到伦敦。1967年他们返回新加坡后,蒙鹤被说服接手管理家族生意,也就是在吉隆坡设有分行的上海书局。

蒙鹤也是早期马华词典的编篡者之一。她的词典在1950和1960年代被广泛用来教导学习马来语。她也出版由华文译成马来文的儿童故事书。在晚年,她继续参与妇女运动,成为妇女行动与研究协­会(AWARE)的志愿工作人员。引用该协­会在她于2002年逝世时的追悼词,为这篇简介结尾,再适合不过:

妇女行动与研究协会向已故陈蒙鹤家人深表哀悼。她是一位典范人物,也是妇女战士先驱,我们向她致敬。她在青年时期为民族主义而斗争。虽然为她的信仰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但她并没有动摇。她是本协会的一位坚贞志愿人员,长期担任辅导员。我们对她的服务,深表感激。我们会一直怀念她。她为自己的价值观而活,她的献身精神和坚定个性,将继续鼓舞着我们。

(引自《‘华惹’时代风云》一书第七章中文本第89-90页,作者:傅树介、陈仁贵、许赓猷)



2.她,在著名马来新闻工作者和作家赛-扎哈利的眼中

马来语言及文学爱好者:琳达-陈梦鹤女士

当我在等待登记成为欧南监狱的新住客的时候,看见两位熟人:社阵副主席占姆斯-普都遮里和新加坡1950年代中著名的知识分子及左翼政治女活动家琳达-陈蒙鹤。

前天,我才在陈蒙鹤家里,跟她的先生陈承发博士一起喝茶。我跟蒙鹤和承发都很熟。

在冷藏行动前的好几个月里,我常常在新加坡大学的书店或食堂见到陈蒙鹤。我当时在新加坡大学上由格林教授讲课的国际关系与国际法。在等着上课前,跟陈蒙鹤交谈。陈蒙鹤跟我同龄,我们都在1928年出世。她生于中国,一岁时跟家人移居新加坡。她在英国统治下的新加坡接受教育,直到大学。她精通华语、英语和马来语。她进修马来语文系,曾经编纂马来文-中文词典,并把中国的儿童文学和民间故事译成马来文。

在政治领域,蒙鹤活跃于妇女运动,曾经领导反黄运动,抗拒当时在新加坡横行的黄色文化。她活跃于争取人民基本权益的左翼运动,使她在1956年9月被英殖民主义者引用内部治安法令加以扣留,在两年之后有条件释放。

蒙鹤也活跃于新加坡马来亚大学的社会主义俱乐部,并因此结识陈承发博士。她们在蒙鹤被释放后不久结为夫妻。

国家文学家及诗人乌斯曼-阿旺在1950年代期间,曾经从这位普世人道主义者及积极进修马来语文及文化的陈蒙鹤身上,取得诸多写诗的灵感。她不计民族、语文和文化背景,广加结交,使到她与1950年代及1960年代的马来语文及文学泰斗成了知交,包括如克里斯-玛士、东革-华兰(即乌斯曼-阿旺)、阿瓦姆-伊尔-沙尔甘、马苏利和阿斯拉夫-哈芝-华合。陈蒙鹤本身则与林焕文、吴诸庆、杨贵谊、陈妙华夫妇等人齐名,属于马来语文及文学的爱好者,精通马来语文

我在1961年被驱逐回新加坡之后,经常跟胡森-扎希汀找陈蒙鹤替国家翻译中心(National Translation Bureau,NTB)协助翻译工作,那是我们设立的翻译公司,收入作为维持前《马来前锋报》罢工工友的生活费。

陈蒙鹤是名和蔼的知识分子,对任何人都一样和蔼可亲。她从来不拒绝我们的要求,常常还用极为亲切的笑容回应。我真敬佩她那乐于助人,但却不望回报及赞美的作风。在跟她的交往中,我从她身上学到许多东西,而她不吝于分享她的经验。

至于我自己个人,为了建立我们两个家庭之间的家庭感情和联系,在未征求她的同意下,我用她的名字琳达(Linda)作为我在1963年2月2日被捕之后三个月出世的最小的女儿的部分名字。我的妻子莎拉玛非常同意我所选择的名字诺琳达(Noorlinda)。

只有在1979年被释放及我们有机会重逢之后,我才跟陈蒙鹤和她的先生陈承发博士讲起这个取名的真相。

“赛,你和莎儿肯用我的名字,我感到非常荣幸。”陈蒙鹤开心地笑着说。当时,她是跟夫婿在我被释放的那一年来我家过开斋节。从此,陈蒙鹤和陈承发每一年的开斋节都来在合巴樟宜路住家的餐会。我每一年都办这样的餐会,目的是重新建立我们这些在冷藏行动下被捕之前的那份情谊。

1963年2月2日早上,在欧南监狱,陈蒙鹤跟占姆斯-普都遮里就在我站的地方不远之处的一张桌子在进行登记。他们同时用笑容跟我打招呼。我发觉,他们的招呼和笑容带有惊讶的神态,似乎是不太相信我会在那儿,跟他们拥有相同的命运。

我只能够向他们两人问好,得喊相当大声。他们两人都挥挥手,不说一句话。在我被指示向前进行登记时,占姆斯-普都遮里和蒙鹤已经被带走,不知是到哪里去。

(引自赛-扎哈利回忆录II《万千梦魇》中文本第四章第79页,译者赖顺吉)


3.一位友好关于她的新书推介礼的介绍
陈蒙鹤妇运先锋与华文报业史
14/03/10

作者/来源:林友顺(15-2-2009)http: //www.yzzk.com

新加坡妇运先锋已故陈蒙鹤女士研究狮城早期华文报章与华人社会的关系,其著作中文版最近面世,成为人们了解华文报业历史的重要资料。

在一月上旬的一个星期天,许多早年毕业于新加坡南洋大学的学生相聚在吉隆坡的“隆雪华堂”楼上,这并不是同学的聚餐,而是出席曾在南大任教的活跃学运及妇女运动领袖已故陈蒙鹤女士的新书推介礼。虽言新书推介,更像纪念会,受邀上台演说的华团领袖及陈蒙鹤的弟弟陈蒙志与战友赛扎哈里没有对新书给予太多的评介,反而是追念陈蒙鹤一生中的点点滴滴。

陈蒙鹤于一九二九年生于浙江温州,三岁随母亲赴新加坡,一九五三年毕业于设立在新加坡的马来亚大学,一九五八年曾短暂出任南洋大学讲师。陈蒙鹤年轻时正值左翼运动蓬勃发展的大时代,与许多热血青年一样,陈响应大时代的号召参与反殖运动,也因而两度被扣留,同时被当局禁止当教师,以致让她无法完成教师梦。她随后出任上海书局经理兼总编辑,二零零二年辞世新加坡。


华文报是马新华人社会的重要支柱,不过有关华文报对华人社会的影响的著作并不多见,“早期新加坡华文报章与华人社会(1881年至1912年)”一书是陈蒙鹤在一九五四年修读硕士课程时以英文书写的硕士论文,并在一九六七年由新加坡马来亚大学出版社出版,四十一年后的今天,它被还原为华文,翻译者为马来西亚南方学院人文与社会学部主任胡兴荣。

马来亚(包括新加坡)最早的华文报章是在一八一五年于马六甲创办的“察世俗每月统记传”,不过该份报章是由传教士所办,目的在于传播基督教义,而且是以中国大陆子民为传教对象,因此它对马来半岛华人社会的影响不显著。陈蒙鹤跳过了这段历史,直接从一八八一年薛有礼创办的“叻报”作为研究的起点,至一九一二年中国国民党创立,深入探讨三十年间新加坡华文报业的演变及其所发生的社会背景。

胡兴荣在译者序言中指出,陈蒙鹤在书中不仅“描述了报纸的诞生及其来龙去脉,更多的是阐述了报纸与社会发展的联系”,他指作者对个别报章在不同时期此消彼长的前因后果所作的分析令人叹服,展现了其对社会境况的细致观察。

“早”书只有五章一百四十二页,着重谈论七家华文报,即“叻报”,“星报”,“天南新报”,“日新报”,“图南日报”,“南洋总汇报”及“中兴日报”。此书由也是南大毕业的缪进新写序,同时收录陈蒙鹤的弟弟陈蒙志感人的追思文章。胡兴荣指出,此书从介绍当时的政治,经济,民众的教育水平及华人人口的构成开始,引出华文报在新加坡诞生的原因,并且从经营者和主笔的生平事迹来分析报纸创刊的目的,最后再从社会发展的角度讨论报纸在当时所扮演的角色。

作者在撰写这篇论文花了不少功夫,她不仅到新加坡大学图书馆,国家档案局寻找资料,也飞到伦敦大英博物馆查寻当年的报刊;此外,作者也寻访逾十名当时尚健在的人物,这包括学者,报纸的创办人和主笔,使此书内容丰富,成为人们了解新加坡早期华文报的重要资料。

历史学者李业霖表示,随着马来亚经济的迅速发展,社会的繁荣进步,人口的不断增长,教育事业的发达等各种因素,马来半岛华文报业的发展有过两次的历史高潮:一次在上世纪的二十年代,另一次则在上世纪四十年代的下半期即二战后至冷战前。

当时报社业务规模扩大,趋向企业化,不断充实设备,人才荟萃,报人能充分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出版事业蓬勃发展,蔚为大观。

他指出,从历史和问题两方面出发作者研究此书:一方面从显微胶卷和文献中搜集大量有关华文报刊的第一手资料,又从前辈和报刊创办者的后人,取得罕闻的活鲜资料和数据。有关历史问题的资料,几乎给作者一网打尽。

另一方面,建立严谨的分析框架,运用社会学的理论,分析史料中所反映的不同发展形态和内在联系,理出一条基本的历史线索,从而兼有历史分析和问题分析的两大特点。

(转引自《新加坡文献馆》)


4.她,陈家的好儿女,我们的好大姐
陈蒙鹤丰富多彩的一生

14/03/10
作者/来源:郑昭贤(09年10月1日)
http: //southeastasiachinese.blogspot.com

原标题:陈蒙鹤是陈家好儿女

新加坡上海书局经理陈蒙鹤著作“早期新加坡华文报章与华人社会(1881 – 1912)”新加坡的中文版今早(2009年11月1日)在吉隆坡中华大会堂举行推介礼早期中文报刊。

陈蒙志在推介礼上致词,赞扬他的姐姐是:陈家的好儿女,我们的好大姐。

陈蒙志说,陈蒙鹤生长于新马地区为摆脱殖民地统治,掀起波澜壮阔的独立运动大时代。他的姐姐像当时许多热血青年一样,被卷入历史的潮流中,造成她丰富多彩的一生。

他认为,陈蒙鹤一生的成就分成两个方面。第一是社会活动;第二是学术方面。

在社会活动方面,陈蒙鹤主要是推动妇女运动,争取妇女的社会权利和平等地位。

当年马大“社会主义俱乐部”是个摇篮,造就了不少反殖运动活跃份子。陈蒙鹤参加了“社会主义俱乐部”,投身反殖活动,结识了许多当年的新,马反殖运动领袖人物。1956年,陈蒙鹤积极筹备成立妇女联合会,并成为妇联会的主席。可惜只有短短半年时间左右,妇联会就遭政府封禁,陈蒙鹤被捕入狱。

过后她积极参与新加坡的“妇女行动与研究协会”(知道),妇女运动是她终生的事业。长期来,她坚持为知道的“求助电话”(帮助 – 线)义务服务。

陈蒙志说,陈蒙鹤一生坐过两次牢,一次是因组织妇女联合会,另一次是在1963年的“冷藏行动”中被捕。

在学术方面,陈蒙志说,陈蒙鹤精通三种语文。她能看,能写,能应用华,英,巫(马来)三种语文。

1957年,她在马大念硕士时,是以英文写硕士论文。这篇论文就是目前出版的这本书。

1963年,她被捕入狱,在牢中她与另3位朋友联合编写“华马大辞典”。她是这部辞典的主要编写人,因为其他3人只是业余参与工作,陈蒙鹤却是在狱中全职工作。这部辞典显示她在马来语文上的成就。

1990年,上海书局庆祝65周年纪念,要出版一本纪念刊。陈蒙鹤为纪念刊以中文写了一篇“65年来华文书业在新加坡(1925年至1990年)”。许多人认为这是一篇难得的学术文章。

谈到陈蒙鹤为了写她的硕士论文时,不辞劳苦到大学图书馆细心搜寻过去华文报资料,结果她在图书馆楼梯下发现尘封多时的宝贵史料。她在莱佛士图书馆(今天的新加坡国家历史博物馆)内不为人注意的角落发现一批19世纪末的旧华文报,让这批珍贵史料得以重见天日

陈蒙志说,由于这批史料是置放在不为人注意的角落,才得以保存下来。不然在日本时期,早就被日本人毁掉。

陈蒙志说,陈蒙鹤引用这些珍贵史料,写成硕士论文发表。外国学者才知道新加坡图书馆有收藏这些重要资料,并希望新加坡大学图书馆提供给他们。外国学者研究东南亚社会民情和华人社会下层状况时,极需这类华文史料,当时英文的史料都是反映上层社会的情况,少涉及中下层华人社会

他说,于是新加坡图书馆把陈蒙鹤发现的这些史料制成缩微胶片,卖给外国学者,赚了一笔钱。

对于陈蒙鹤的一生,陈蒙志总结道,她是一位朴实平凡的普通人,但她非常努力,也很勇敢,为她的信念奋斗,坚持到底,从而留下绚丽的人生片段。

(转引自《新加坡文献馆》)

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14/201004/145502.html